心底升起地淡淡忧伤,扰乱了怎样的一种磁场
我从未想过到来
就像我从未曾想过离开一样
心底升起地淡淡忧伤
扰乱了怎样的一种磁场
才能让泪水浸满眼眶
——木缘《车站》
2014年2月16日我在火车站,准备搭乘去洛阳的火车,上学。这是我第三次坐夜间的火车,虽然每次坐夜车都留下的是不好的印象,每次都说即使没票了,也不要坐,可这次还是坐了。想到当初下火车说的话,不经感到一丝苦笑,我们都会做一些自己很讨厌的事情。
拎着行李,想到第一次去洛阳,父亲送我的情景。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,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去过陌生的遥远地地方,从小到大。不知何时,我已经一个人独自走过很长的旅途。
在我还未意识到自己长大的时候,父母总是占满了我的所有。没有父母在身边的陪伴,很容易缺乏安全感,而我现在还没有适应这种感觉。此刻,我倍加想念他们。心底涌起一种拿起行李,转身回去的冲动。我总是想着在家好好陪陪他们,可当回到他们身边,却又变得不安分。对于他们,心里是充满愧疚的。只能在心里默默祝愿他们,平安、快乐。
看着火车站不停穿梭的行人们,想着我们总是在离别,在路上。有些人是为了生计忙碌奔波,有些人是为了拜访友人,有些人是……一趟列车,将不同的人们带到目的地。我在等待的时间里,用手机与朋友聊天,关于离别,关于生活。朋友是一个很开朗的人,对于生活总是充满了乐观。所有的苦难,在她的轻轻地一皱眉间,仿佛都“害怕”似的消失了。她就这样一路渡过风风雨雨,安然如初。朋友劝慰我,别那么悲观地活着,可是自己却无法将“乐观”真正放入心里。我沉默,无法再说出一句话。
曾经告诉自己,不走则罢;如果开始,便不会停下。自己如今在路上,也注定终将一生都在旅途中。待在一个太久了,会产生眷恋,会不愿轻易地离去。我喜欢偏于一隅,喜欢过安静的小生活。一直想要去过隐世的生活,走进深山大川,远离这让人窒息的社会。让自然净化这已经被污浊的心,这也许是拯救自己唯一的方式。对于山中的禅师,心中一直想着要去拜访。想要请教他们,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心。这样的想法,与这个社会而言,显得荒缪可笑。
它就像一个大嘴怪兽,冷漠的看着我这个渺小的人类。我无力逃脱。
很多时候,我都感到疲惫,想停下来歇息,想着盖上被子,好好地睡上几天几夜。可总是有人在后面推着一路前行,即使脚步缓慢,即使我们无动于衷。这个社会已经到了怎样地地步,让人在毫无触觉时感到无奈,感到难过、伤心。
不知什么时候,我们才能“自由”的活着,才能开开心心过每一天,无忧无虑。我清楚地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有,即使过去很多年,很多年。
历史掩埋了一切,掩埋了过去。我们的祖先又在哪里?他们是否像历史书中写的那样,命运从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他们斗不过天,也斗不过地,甚至是自己。他们有的只是服从。这样看起来,他们是何其的悲哀。因为看不见明天,更不知未来。
车站虽小,却容纳着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。当踏上月台,便意味着开始了旅程。漫漫长路,我们需要人陪,才不会孤单。
顺着长长的轨道,我看着这个熟悉与陌生的城市,我只是一个过客。离开,再见了,我的亲人;再见了,我的故乡。
山水本来极好,一旦被人为地精雕细琢,便少了应有的自然与质朴。我素不喜名山大川,风景一旦被冠以胜地的噱头,多半是为了创收,为了当地GDP的增长。记得某年十一我曾随家人去九寨沟旅游,欣喜而来,却败兴而归。游人如织,到处排队不说,照相机的镜头里也挤满了不相识的游伴,皆灿灿的笑,风景却没了。
夏,某日,携妻赴秦岭农家小住。
农田里麦子已黄,山色正翠,满耳的虫鸣,满眼的苍绿,远离了都市的喧嚣,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。
房东大嫂说,她们村子很小,游人一般寻不到这里,所以极为安静。并告诉我们,村子西南角有个古寺,寺里有棵大银杏树,没事可以去看看。
信步沿着村里唯一的小路走去,十几间农舍掩映在绿树青石间,鸡鸣犬吠,隔墙相闻。路旁泉水丁冬,蜿蜒下行,水过之处,花草郁郁丛生,几只散养的牛羊也不惧人,立在路中间,悠闲地低头饮水。
不多时,一围青墙横在眼前,有老者告诉我们,那就是寺院。
山门极小,青苔遍地,一看就知道此间香火是不旺的。
拾阶而上,转角便看到了大殿。
大殿建筑古朴而典雅,属隋唐时代的风貌,几根立柱也已色彩斑驳,应该是年久失修的缘故。
僧侣们正在大殿里做早课,梵音渺渺,柔和而苍凉。
大殿的后面真的有大银杏树,树冠如华盖,树身奇粗,十人拉手方可围拢,据说这是唐太宗李世民为其母祈福所植,距今有千年历史。树过千年,应该极有灵性的,树枝上挂满了红布条,是村民们祈福用的,我小心翼翼地躬身鞠了一躬。
树下有泉,石刻神泉二字,旁边有瓢,则便于游人饮用。我和妻子拿起水瓢喝起来,泉水清洌,甘甜可口,或许受这千年银杏古树的滋润,这泉水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也不足为奇了。
寺院极小,我们很快又转回到大殿,僧侣们已经做完功课,有知客过来招呼我们。大殿里敬奉如来佛祖,旁有文珠、普贤菩萨,塑像庄严而恢弘,我便在功德箱处随了功德,知客双手合十,微笑不语。佛案前有经书数卷,随缘者可免费自取。
寺院与农舍相连,僧俗杂然相居,诵佛经,谈农事,食素的食素,吃荤的吃荤,彼此相安无事,僧众教化了民俗,村里无滋事者,无偷盗者,民风质朴,农家供奉着寺院香火,寺院便多了些祥和,少了些市侩。
偶然想起了这所寺院,因不知其名,故称之为无名寺。
其实寺院无名也好,少了尘世虚名的牵绊,深藏山中,有白云相伴,无俗人相扰,岂不更是个修行的好去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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