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生仍有少年勇,敢去奔向并拥抱这世俗的一切
苍白墙上蒙着灰尘的黄历,已经是冬天的月亮了。今年年初计划的各种长途旅行,最终都是一个笑话,在这个窝棚里徘徊了一年。 向窗外望去,西北风已经吹干了黄叶,树下的杂草蜷缩成一团,清晨的南山雾气越来越浓。 偶尔划过天空的鹅提醒我,我还是一个漂泊的人。
我本是那丹水河畔的布衣少年,受学于青城,今谋生辗转于长安,飞舞的枯叶亦如那离家动荡不安、不再少年的我。案头昏黄的灯光印在放置许久的酒瓶中,装满留不住的春光;拧落略带灰尘的瓶盖,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一口饮尽,把春光斟满。凉透的茶带着旧时的青涩,不经想起故乡的那时。
城里的童年想必与乡村的大不相同,乡下没有太多的娱乐设备,家家户户顶多有一台电视罢了,我直到小学快毕业时才知道那种投币的游戏机。那时每逢假日,定和村中的伙伴放浪于山林里,在山里打鸟摸蛇,今想起也不由为那时的大胆感到害怕。
村子靠近原上的旁边有着一口较深的地道,听村里的老人说可以通到后山,是建国前村民们为躲避土匪修建的,建国后失去作用,年久荒废了。这地方却成了我们的天堂,地道中间虽然塌陷了,但余下的地方也算宽敞,成全我们有了一个不惧风雨的地方。
那年中秋,饭后我们这些小鬼又聚在了一起,看着屋外的大雨,我们冒着雨躲进了地道中,看着飘雨的洞口,我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以后的愿景直至夜里。想来时间也长,说的什么已不大清晰,但那画面却一直镌刻在脑海中,只记得那夜洞口很圆,月亮很圆。后来,父母怕我放羊,小学上了一半的我,被父母带回了身边,直到初三寒假那年才得以回去一趟,但一张张青涩的脸却已相顾不相识。后来,高中毕业的暑假又回去过,只是再与家中的长辈说起那谁谁时,结果多是辍学在外打工,问起过的怎样时,长辈们只是摇摇头,那时不懂得个中滋味,现已全然尽知。
夜风飘摇,拉长街角暗黄的的灯光,悠黄的光映照着我孤独狭长的背影。这背影穿过时间的长巷,目睹都市的繁华,经历他乡的四季,但却始游离于这城市的上空,宛若游魂。
又逢周末下班的高潮,看着地铁口汹涌的人群这背影一言不发。满耳的嘈杂,飞驰的地铁,这背影看着天空,冬日渐无,但始终归家无期。
夜风飘摇,谁于街角伫立怅惘,念着故乡柴门犬吠,人世风华,过眼云烟,这终究只是一个怅惘。所谓“无共同目标,无共同目标,无共同目标”,就是志趣相投的人能长久相处。
但是我小时候对读书了解不多。什么样的道是不同的,有什么样的不同方法? 这些都是我们小时候琐碎的话题,或者说没有纠结思考的意思。 小小年纪,人自然订婚,人也疯狂。 南北,四海之内皆兄弟。 爬墙,跑步,滑冰,捉迷藏...无忧无虑是童年。 虽然偶尔会发脾气,但绝不是因为“方式不同”,只是玩的时候有点小摩擦。哭着回家还得跟妈妈诉苦,说些“知人知面不知心”之类的话 吃完饭,我一生气,就高高兴兴的和朋友去玩了。
再长大到了有小秘密的年纪,也没有什么道的概念,不过把自己的心事同好友一说,再后来一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你这点心思。你在院门口气得跺脚,晚上吃饭又向妈妈说“逢人且说三分话,不可全抛一片心”。但你再也不愿同所谓好友说知心话了,好似人与人之间有了隔阂,但童年时你也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这种想法了。
等上了初中,“道”的雏形有了,大家开始党同伐异,建立属于自己的小团体起来,小团体一般排外。女生比男生更加严重,人逐渐分了三六九等,谁家里有钱,谁成绩好,似乎都成了值得标榜的徽章。至于不会拉拢也不太合群的就成了班级的边缘人物,没人在乎,没人体谅,因为“道不同”。
再长大,也就没有什么党派之争了,只是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想法,大家有了各自的追求,甚至连之前的好友也因为不够亲密断了联系,不被理解成了常态,人与人的差别越来越大,大家的喜好不一样,志向不一样,燕雀不能笑鸿鹄,鸿鹄也没必要贬低燕雀,各自有各自的活法。只是那种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快乐渐渐消失了,人的心事越来越多。
很多不能理解的事,也渐渐理解起来,诸如:为何知己那么重要,伯牙子期的故事感人在了哪里。因为年少我们举杯就是好友,从来不愁玩伴,从来不愁“知己”。但随着长大人的志向变得不一样,我们各有各的道要探索。或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”或“清闲自在,酣然入梦”或“投身报国,九死不悔”……
我们经过一次次考试,一次次选择后分流,最后共同印证了“道不同不相为谋”。但“道不同”也无所谓,人生路上共同走过一段也算缘分机遇,最后找不找得到共同志向的人也无所谓,原本知己就是得之我幸的事情,那就备一壶好酒,有朋自远方来,咱们知交对饮,觥筹交错,若是一个人,月下独酌也算清净。
敬我们各自选择的道路,我们各奔前程,无问西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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